/我是好种/
几乎是瞬间,周小心冲上去,看上去像是很真诚,仿佛刚刚大叫有传染病的不是本人,是第五人格。
“不好意思啊大叔,阿姨,事发突然,我阻拦不下来,全是我的责任,医药费我会赔的!”
“你赔得起吗!在你的课上发生这样的事,不是你主动揽责任就能解决的,我要走法律程序!”
男人气急,抬手就要给自己的律师团队打电话。
周小心也是头脑一热了,覃燃的合作商跟他有什么关系,又不会因为他迁怒覃燃的公司,再说了,认得覃燃也认不得周小心啊。
周小心还没想通,就感觉手腕一阵巨力把他往后拉扯。
木天南将他甩出好远,身后的黑西装男士看上去还算彬彬有礼,但还是没什么表情地把电话给了老牛头梗。
“先生,您的电话。”
也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,老牛头梗脸色都变了,交谈了几句甚至笑了起来,
“哪里哪里,严重啦!小孩子打闹……哈哈哈……下次宴请您可一定赏光啊!好嘞好嘞,您先忙!”
老牛头梗媳妇儿气得当场要抓他的脸,又是一顿嚷嚷,护士不停地来劝,说再不安静就要被强制性请出去了。
周小心也镇定下来了,他知道老牛头梗没在木天南那边讨到公道,一定会找他麻烦,轻则给校长施压,把他辞了,从此列入教育机构黑名单,重则哪天趁夜黑风高找人给他一顿打,可哪怕如此,校长也不会再留他。
呵,一共就上了三节课,周小心就要回去收拾东西了。
急诊室医生出来了,面色难看,“怎么被打成这样?”又看了看四周,“没报警吗?”
老牛头梗:“小孩子打闹,不至于,医生,孩子情况怎么样?”
“这还不至于?!中度脑震荡,还好没砸坏要命位置,再偏一点绝对挺不到医院,去办住院吧。”
女人又开始嚎叫发疯。
周小心听了心悸,也不想纠缠在这了,这事他本来就一点错没有,莫名其妙,牛头梗是,这个叫木天南的也是。
一个不尊师重道,随便开黄腔,一个有极度暴力倾向,反正他周小心惹不起,不如跑快点。
一群神经病。
招呼也没打,周小心就出来了,打车回去收拾东西。
他现在可不是唯唯诺诺的受气包了,覃燃说别人扇你一巴掌,你要扇他两巴掌,他才不敢扇回来,不然他还要扇你,扇成猪头才作罢。
周小心有好好记着,所以才不会哭哭啼啼地去求不要辞退他,是他自己不想干的。
现在只想回家泡泡澡睡一觉,连续几天熬夜备课,精气神都不好了。
覃燃看他太久不回消息,又瞧着那老牛头梗脸色实在是差劲,不太放心,直接电话call了过来。
“喂?”
停顿了片刻,才听到:“燃燃,我现在要回家了。”
覃燃听见这委屈巴巴的语气眉心一跳,说:“发来地址。”
挂了电话又让人去查老牛头梗在医院干什么。
助理领命飞快溜走,秘书站在一边通知各部门会议时间待定,今日照常下班。
本来车展完美结束,百分之三十薪资已经都补回来了,今天竟然还能照常下班,而且是boss办公室传出的信息,这下什么小官小吏再压着她们打工人埋头苦干可就行不通了!
最重要的!今天是周五,只要下班早就能欺骗自己是放了两天半的假。
打工人清醒的时候少,疯一点也没什么。
覃燃走路带风,甚至没应付员工的招呼,直接进了boss专用电梯。
消息不会一下就查到,正好电梯里也没信号,覃燃就开始瞎想了,那种语气是什么意思,很显然是被人欺负了,欺负到什么程度了?
是终止与牛头梗一家的合作的程度还是覃燃拿刀上门讨说法的程度,暂且未知。
这个点要回家,大概是被辞退或者辞职了,前一天晚上周小心还拿着纸箱子收拾各种各样的东西,小盆栽,桌饰,纸巾湿巾……总之一堆。
这么快就打道回府,难过程度估计要在五级,
照往常经验,五级是会消极两天,大睡一天,在第三天疯狂干饭,吃着吃着掉一顿眼泪,就过去了。
覃燃盘算着抽时间带他上山拜拜,去去晦气。
五点多,覃燃到达,一眼瞧见那张血色全无的脸。
周小心的心现在还突突,收拾东西的时候那疏导师飘过来,透露了重要消息,“木同学的爹妈都在上头身居要职,砸人怕什么?周老师,和木同学是旧相识?”
“你真的是疏导师吗?我怎么觉着心里更堵了……”周小心有气无力地回。
疏导师又跟他说,监控已经在前几分钟被人带走了,备份也不许留,还把现场清理了个干净,现在地板光得能照镜子。
周小心对木天南这种极端暴力处理方式感到后怕,跟这个比起来,那点对于挺身而出的感谢就显得更微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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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去的路上周小心还嘟囔,“不知道三节课给不给工资……”
覃燃把手机甩给他,“转。”